历史上唯一坐金銮殿睡龙床的妓女
最让人感慨的女子是谁?那必是民国名妓赛金花!
赛金花(1872?~1936),这可是中国近代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子。她原本姓赵,小名三宝,又叫灵飞,花名换来换去,什么曹梦兰、赵彩云、傅彩云,还有赵梦鸾、赵梦兰、傅玉莲等等,原籍安徽黟县,生在江苏苏州。
洪钧(1839~1893),清末有名的外交家。字陶士,号文卿,是江苏吴县(今苏州)人。同治七年(1868)中了状元,在翰林院当修撰。后来去湖北当学政,主持过陕西、山东乡试,还去江西视学过。1881 年成了内阁学士,官做到兵部左侍郎。1889 年至 1892 年,他是清廷驻俄、德、奥、荷四国的大臣,翻译了不少东西。回国以后,当过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,主张加强军训,巩固边防。
瓦德西(1832~1904),德国人。普法战争的时候给国王当副官;后来当了德国总参谋长,还晋升成陆军元帅。1900 年 8 月成了八国联军统帅,11 月到了北京,指挥侵略军从津、京出兵侵犯山海关、保定、正定还有山西境内,残忍***义和团,屠杀咱中国人民,逼着清政府接受议和大纲,让列强侵华的权益更大了。1901 年 6 月回了国。还写了《瓦德西回忆录》。
和西太后齐名的妓女
在晚清的北京城,有两个大名鼎鼎的女人,一个是当朝太后慈禧,另一个就是名妓赛金花。
著名学者、北京大学教授刘半农说过:“中国有两个‘宝贝’,慈禧与赛金花,一个在朝,一个在野;一个卖国,一个卖身;一个可恨,一个可怜。”
这俩女人,一个在朝堂上大权独揽,谁都得听她的;一个干着被人看作最低贱的活儿——娼妓。把慈禧和赛金花放一块说,好像有点不搭边。但确实,慈禧太后身边那些昏庸的大臣,好多都是赛金花的裙下之臣。当时京畿一带的老百姓都这么讲:“那些昏庸又好色的清廷重臣,都是北京城里两个女人的奴才。每天天刚亮,他们就浩浩荡荡进端午门,在老佛爷慈禧的花盆鞋底边趴着,啥都听她的;太阳下山时,他们又热热闹闹地往松树胡同跑,拜在赛金花的石榴裙下,心甘情愿当下人。这两个女人,一个高高在上,人人都得对她低头;一个在红尘里打滚,谁都能欺负。”
赛金花故居
还真别说,这两个女人有不少相似的地方:都在江南长大,也都没啥大学问;可都聪明得很,还狡猾,长得漂亮又机灵,把男人耍得团团转。那拉氏三次垂帘听政,三次还政;赛金花三次当娼妓,三次嫁人。别看赛金花身份卑微,可也用她独特的法子影响过中国的政局。就这么一个妖媚、放荡的烟花女子,还在皇宫大内的龙床上睡过呢。特别是 19 世纪末那场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,还有八国联军侵华,让这两个人的命运碰到一块儿了。
可赛金花这一辈子,进出豪门,流落风尘,命里克夫(嫁了三次,守寡三次),还没儿子。她给朝廷立了大功,结果啥表彰都没有,连开妓院都不行,最后冷冷清清地过完一生。
刚“下海”就成“花国状元”
赛金花老家在徽州,她爹在太平天国运动的时候跑到苏州,娶了当地女子,先生了个女儿,后来又有个儿子。所以赛金花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姑苏姑娘,从小就聪明伶俐,一张白净的瓜子脸,弯弯的眉毛,一双会说话的凤眼,长得秀雅、婉柔,特别招人喜欢。从小,赛金花就喜欢涂脂抹粉,穿好衣服、戴首饰,客人来了会装烟倒茶,陪着聊天,平时就爱在门口站着,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她,天生就是卖笑的料。
光绪十二年(1886),赵家败落了,14 岁的赛金花老是往义父曹承玺家里跑。被曹家一个远亲女眷带着,居然在秦淮河的花船上混日子,成了陪客、调笑却不陪宿的青倌人,就如赛金花。彼时,赛金花化名曹梦兰,正值那娇艳欲滴的豆蔻年华。她梳着那乌油发亮滴水的大松辫,身着荷花色缕空衬白的香云纱大衫,下配宝蓝色锁边控云的明绡裙子,脚蹬一双绣着鸳鸯戏水的青缎子平底鞋,恰似一只花蝴蝶般在那富丽华彩的世界里翩翩起舞,迷倒了众多心怀不轨的富商大贾和达官贵人。
山明水秀的苏州仓桥滨至山塘一带,于虎邱与阊门之间的花船上,乃是有钱有势又有闲的大爷们的销金之地,征歌逐色,诗酒风流。在这花船上,通常都有姑娘陪酒、弹唱,被称作“坐舱姑娘”。有些花船没有陪酒姑娘,仅供应酒菜,客人要么自携女伴上船,要么就得叫“出条子”。“出条子”便是那些没有固定船只的陪唱、陪酒姑娘。赛金花起初便是做这“出条子”的。为保全家人颜面,她化名为“富彩云”,又叫“傅彩云”。未过多久,她凭借出众的容颜、迷人的媚态和高明的手段,在苏州声名鹊起。
1 年过后,便有那财大气粗的客人对她威逼利诱,成了她的恩客。傅彩云下海接客,点起了红蜡烛,愈发艳光逼人,璀璨夺目。更有一群苏州的好事嫖客瞎起哄,热热闹闹地搞起了选拔花魁的活动,将傅彩云选为“花国状元”,一时之间成为街头巷尾的美谈。
唉,这女子的命运啊,真叫人感慨万千!
最让人惊叹的缘分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!
成了真正的“状元夫人”。恰在此时,来自苏州城内张家巷,于同治七年(1868)戊辰考中一甲一名进士的真状元洪钧,因母亲离世,从江西提学的任上返回老家姑苏古城守孝。他邂逅赛金花,瞬间被其美貌所迷,朝思暮想,频繁将赛金花接到家中陪酒。最终在友人的鼓动下,征得一妻一妾的同意,正式将赛金花迎娶进门,使其成为他的三房姨太太。洪钧为她改名赵梦鸾,自此,赛金花摇身一变成为“状元夫人”,踏上了人生的全新旅程。
(另有传言,洪钧在未中状元之前,曾受一名妓女的资助,此女在某些作品中被称为小青。)
那时赛金花尚不足 16 岁,洪钧却比她年长 33 岁。一个满脸稚气,粉嫩娇俏;一个鬓角染霜,尽显老态。好在才子佳人,情投意合,虽似梨花压海棠,却也成就一段佳缘,令人称羡。赛金花自幼喜爱吃苋菜羹拌猪油合成的饭,那油腻且红彤彤的模样,被称为“状元饭”。曾有人打趣她:“小时爱吃状元饭,长大嫁个状元郎。”不想如今竟真的梦想成真。
洪钧的原配夫人姓王,比丈夫还年长 2 岁,平日操持家务,烧香礼佛,是位性情温和的大户太太。二姨太是个娇小柔弱的扬州姑娘,常病恹恹的,自顾不暇,更无心与人争风吃醋。
光绪十四年(1888),洪钧携赛金花一同入京。入京不久,洪钧就获任出使俄、德、奥、荷四国的钦使,并兼任四国的特命全权大使。洪钧仅带赛金花一人漂洋过海。(其原配夫人惧怕华洋异俗,遂将诰命服饰给予赛金花,令她陪同洪钧出洋。)
那时的中国仍以天朝上国自居,出使番邦时,处处要彰显泱泱大国的威严。洪钧率领一众随员及男女仆人,自京城南下,经上海搭乘法国的“萨克逊”邮轮,在海上漂泊 1 个月后,于意大利港口热那亚登陆,再改乘火车,首先抵达德国柏林。
柏林大教堂
洪钧是个近乎迂腐的老学究,加之身体孱弱、疾病缠身,常常埋头于文案,鲜少参与社交活动。而年轻貌美的赛金花,见多识广、能言善辩,仿佛天生具备社交才能。在觐见德皇及皇后时,她举止得当,那婀娜的身姿、白皙娇嫩的肌肤、灵动含情的双眸、细腻如玉的气质,震撼全场,让众人领略到东方美女的魅力;在晋谒俄国沙皇及皇后时,她头挽蟠曼陀发髻,戴一顶堆花雪羽帽,颈围天鹅绒围巾,身穿紫貂外套,下着淡青软缎压金绣花裙,脚蹬雕漆油光黑皮鞋,鲜花点缀,钻石闪耀,更衬得面容娇艳,尽显雍容华贵;在英国与维多利亚女王合影时,亦是恰到好处,自然大方。
在国外,赛金花可谓出尽风头,尽享荣华,锦衣玉食,豪车骏马;单单上下楼梯,就有 4 个洋丫鬟提着 4 盏明角灯为其引路。赛金花凭借自身的聪慧机敏,竟还掌握了一定程度的德语、俄语。这无疑是她一生中最为璀璨的时光。
哎,如此传奇的人生,怎能不让人感叹!
最奇葩的风月之事你听过多少?赛金花的故事可真是让人惊掉下巴!
光绪十六年(1890)的时候,洪钧任满回国,谁能想到短短 3 年后他就死于痧病,可怜赛金花年纪轻轻 22 岁就成了小寡妇。她扶枢南归时,带着细软就回了娘家,好在有旧日相好孙作舟悉心照料,之后搬到了十里洋场的上海。这赛金花在彦丰里那是高调得很,挂起“赵梦鸾”“赵梦兰”的牌子,又重操旧业了。
在那云屏绣箔之间,她居然还挂着洪钧的照片,让那些王孙公子和她缠绵时能瞅瞅状元的模样,为能亲近下状元夫人沾沾自喜,搞得她那儿是车马盈门,生意火得不行。
当年上海的妓院是分等级的,最上等叫“书寓”,接着是“长三”,再就是“么二”,后面还有“烟花馆”和“野鸡”。赛金花的牌子那可是黑底金字,顶上扎着朱红缎子,下面还系着彩球,高高挂在“书寓”门口,那叫一个显眼。
赛金花在上海那派头可大了,光梳个头就得两个娘姨忙活大半天。她头上的簪珥,少说也值白银千两;脖子上的项链,还有耳环、手镯、挂表啥的,全是价值连城的宝贝。她夏天穿绫罗,冬天披狐裘,每次出局坐的都是红围子绿呢大轿,后面跟着打灯的、吹笛的、击板的、弹弦的,还有跟局的大姐,十几号人跟着,这排场,花销能不大吗?
在上海,赛金花还给权臣李鸿章浅斟低唱过呢。李鸿章的理财能手盛宣怀,长得风流倜傥,正对赛金花的胃口。所以啊,除了陪酒唱歌,赛金花还把他拉进自己香闺。
那时候,有头有脸的人嫖妓差不多都记账,按三节付钱;可有些地痞无赖也跟着学,还经常赖账。这就得看妓女后台撑腰人的本事了。赛金花刚到上海,撑腰的是孙作舟,这人是津沽一带的名票,武生扮相,虎背熊腰,看着孔武有力,人称“孙三爷”。但他毕竟是唱戏出身,没啥地位,无权无势,所以经常有地痞流氓赖账,赛金花看着孙作舟也没办法,只能赶紧去勾搭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吓唬住那些不要脸又不想付钱的家伙。
在盛宣怀身边,有个叫钱润身的侍从兼男妾,长得唇红齿白,好看得很,赛金花看上了,就老是给他暗送秋波,还塞钱给他。这钱润身只要不当差,就偷偷溜到赛金花在彦丰里的住处,待上两晚。谁能想到,有一天深更半夜他居然脱阳,死在了赛金花身上。这可是出了人命,为了躲官司,赛金花只好北上天津。
光绪二十四年(1898)的夏天,赛金花来到了天津。正值花信年华的状元夫人居然挂牌作妓,这消息一下子就在津沽一带炸了锅。赛金花还挺有想法,凭着自己的经验,招募了一批漂亮女子,在江岔胡同弄了个充满南方韵味的“金花班”。她不光自己营业,还当起了妓女经理。“赛金花”这个名号,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变得人人皆知,让人羡慕得很。
在天津,赛金花结识了不少显贵人物。户部尚书立山跟她初次见面,就大方地撂下千两纹银;还有德晓峰,那可是历任封疆大吏的大人物,出手更是阔绰得吓人。
借着入京给老太太拜寿的机会,立山把赛金花带到了京城。一番好说歹说,把她留在了李铁拐斜街的鸿升店里,天津的金花班底也很快转移到了北京城。从此,天子脚下有了这群南国佳人卖笑的身影。她们吴侬软语,使出嗲功,把北地胭脂都比得黯然失色。
赛金花夜夜设下温柔陷阱,王公大臣、名士富绅都成了她的俘虏。白天她也不闲着,在权贵家中奔波,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。像庄王府、庆王府,除了赛金花,别的青楼名妓都没资格进去。
经过立山介绍,北京闻人卢玉舫也成了赛金花的入幕之宾。两人特别投缘,干脆写兰谱,拜了把子成了“兄弟”。从此同床共枕,亲如骨肉,赛金花年纪小点,就得了个“赛二爷”的称号。
京城的风月场所本来都在南城的韩家潭、陕西巷、猪毛胡同、百顺胡同、石头胡同那些有名的“八大胡同”一带。可赛金花偏要在内城高碑胡同大张旗鼓,这下惹恼了负责维持北京城治安的步兵统领戴澜。戴澜满脑子三从四德,先给赛金花警告,后来直接驱逐,毫不留情,把这风月之地弄得一片狼藉。赛金花没了兴致,一气之下又回了天津。
光绪二十六年(1900),义和团、红灯照在天津街头闹得那叫一个欢,“扶清灭洋”的口号喊得震天响,那场面让赛金花心里直发毛。她一琢磨,得赶紧换个地儿,就带着她的“金花班”,先在通州的长发客栈猫了几个月,然后又往京城奔。这时候局势变得快得吓人,京城里面人人都怕得不行,就连戴澜也顾不上管赛金花啦。
当时,英、法、俄、德、奥、日、美、意八国联军,把义和团和清兵打得落花流水,从天津一路冲到京城。赛金花进北京的时候,正好赶上慈禧太后屁滚尿流地逃出城。八国联军是在 1900 年 7 月 21 日进的北京内城,好家伙,烧杀抢掠,奸淫妇女,没个消停,把京畿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。赛金花亲眼看到这场大浩劫,又惊又痛,心里那股子悲天悯人的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,赛金花就想为京城的老百姓做点啥。听说联军的司令是瓦德西,她咬咬牙,鼓足勇气跟一个德***官说了一通(赛金花会德语,她跟人家说:我是你们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和皇后维多利亚的好朋友,还拿出当年的合影。德国士兵一看,赶紧敬礼),最后居然在紫禁城里的仪銮殿见到了以前的情人。
12 年没见,瓦德西从当年的陆军中尉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。瓦德西春风得意地走过来,仔细打量着赛金花。这 29 岁的女人,就像熟透的水蜜桃,迷人得很。两人二话不说,紧紧抱在一起热吻,当年在俄国叶尔丹公园的那些事儿一下子都涌进脑子里。
旧情复燃,那叫一个火热。皇宫大内的仪銮殿成了瓦德西的温柔窝,慈禧太后的龙床成了赛金花对付联军统帅的战场。再次见面,瓦德西送了赛金花两套青缎子绣花的夹衣裳,还有一小箱子,里面装着 1000 块现大洋。从这以后,两人好得如胶似漆。
八国联军刚进北京的时候,那叫一个疯狂,烧杀抢掠没个完。清廷留下的那些大臣,只能干瞪眼,一点办法没有。赛金花就跟瓦德西说,让他整顿军纪,别再祸害老百姓,少抢点东西。只要是联军干的那些让中国人难受的事儿,赛金花就在瓦德西面前力争,这么一来,北京城的治安好歹好了不少,老百姓的命和财产也保住了一些。
当时,瓦德西让赛金花给他的联军买军粮,在琉璃厂罗家大院设了个采购粮秣的办事处,啥事儿都让赛金花作保。赛金花经常骑着骏马,跟瓦德西并肩走,要么就在风景名胜溜达,有时候还换身男装去皇家园林西苑(就是现在的***)玩,或者在大街上到处看看。好多中外的纠纷,赛金花动动嘴皮子就解决了。
“九城芳誉腾人口,万民争传赛金花。”这时候的赛金花,简直就是大家心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,有人叫她“议和大臣赛二爷”,还有人称她“九天护国娘娘”。那些当官的、有钱的公子哥,都争着跟她套近乎、叙旧情,对她尊敬得很。赛金花在和议达成、八国联军退出北京城这件事儿上,出的力可不少。朝局的变化、老百姓日子好不好过,居然不是那些当官的说了算,而是在一个妓女手里,这恐怕是早跑没影的慈禧太后做梦都想不到的。
知道当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那档子事儿吗?清廷那是被吓得够呛,慈禧太后拉着光绪帝,灰溜溜地逃到西安去了。她就怕联军一路往西打,赶紧又是下罪己诏哄老百姓,又是忙着找人跟联军议和。派出去的议和代表团那阵容可豪华了,有李鸿章、庆亲王奕劻、两江总督刘坤一、湖广总督张之洞这些人。
可议和的时候碰上难题了。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让义和团给杀了,他老婆伤心疯了,喊着要把慈禧太后剁成块晒肉干带回去。这下联军那边说了,议和的条件就是“光绪赔罪,慈禧抵命”。这可把李鸿章愁坏了,没办法,听人指点找着了当时在仪銮殿正得宠的赛金花,这赛金花当年在上海跟他还是旧相识呢。李鸿章低声下气地求赛金花帮忙。赛金花也是够厉害,使出浑身解数,先把瓦德西说服了,又苦口婆心地劝克林德夫人,最后说在克林德遇害的东单牌楼那竖个纪念碑,这才把议和的障碍给清了。丧权辱国的《辛丑条约》就在光绪二十七年(1901)农历七月二十五日签了。
赛金花和瓦德西在北京还有两件事儿值得说道说道。一件是仪銮殿突然着火,住在瓦德西邻室的德军参谋长那些人,都被浓烟给呛死了。当时瓦德西和赛金花正在慈禧的龙床上快活呢,衣服都来不及穿,瓦德西抱着光溜溜的赛金花就往外跑,这都成了北京老百姓闲聊的笑话。另一件是赛金花夜里骑马从宫里回家,马受了惊,一路狂奔,在韩家谭把赛金花给摔下来了。赛金花养了好一阵,落下个腰疼的毛病。
《驴背集》里有首小诗是这么写赛金花和瓦德西在北京的日子:“月明秋梧叶叶霜,禁廷双宿野鸳鸯。韦娘半老风情在,十斛明珠负石郎。”
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从西安回来后,赛金花还想着能有人给她表表功呢。结果那些王公大臣都忙着给自己邀功,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。就算有一两个记得,谁能愿意把议和这么大的功劳分给一个青楼女子?赛金花也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见,改名叫傅玉莲,在陕西巷重操旧业。可那些当官的,像洪钧的同窗好友孙家鼐、洪钧的儿女亲家陆润祥之类的,容不得她在京城丢人现眼。公元 1903 年,借着赛金花“金花班”里一个叫凤玲的姑娘吃鸦片自杀的事儿,把“金花班”给解散了,把赛金花赶出了北京城,让她回苏州老家去。
赛金花这朵曾经娇艳无比的名花,到了晚年那叫一个凄凉!
离开京城的时候,她想起曾经那些围着她求她办事的人,如今谁都不搭理她了,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。紧接着,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,那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止都止不住。
坐在离京的车上,听着车轮那单调的吱呀声,赛金花眼神直勾勾的。她可不想让人瞧见她这狼狈样儿。一想到别人看她时那嫌弃的眼神,她就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些。在清朝皇宫里一片欢天喜地庆功的时候,赛金花却坐着马车孤零零地走了,最后在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。
回到苏州,赛金花满心创伤,想起过去的荣华富贵,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。她哪是能安安静静待着的主儿,才三十出头,风韵犹存,怎么甘心就这么在苏州终老?于是又跑到上海想找点出路,可哪还有当年的风光。挂个“京师赛寓”的牌子,自己都把身价降了,从“书寓”降到了“长三”。就这么不死不活地熬了两年,她总算迎来了第二次婚姻。
这次嫁的人叫曹瑞忠,是沪宁铁路的总稽查,人老实厚道。赛金花这回是铁了心要从热闹走向平淡,做个安安稳稳的家庭主妇。她送给旧相好孙作舟的临别礼物,就是证明。那是一把精致的象牙骨折扇,上面画着一株垂柳,还题了首诗。
可这第二次婚姻也没给赛金花带来啥好日子。亲人一个接一个地走,她成天以泪洗面。1911 年辛亥***成功,清朝倒了,她老公曹瑞忠也因为急性肠炎没了。她又过上了漂泊的日子。
这时候的赛金花,都快四十了,就像一坛老酒,历经沧桑,却别有一番韵味。一个以前认识的恩客,叫魏斯灵,当时是民国政府的参议员,拉了她一把,把她带到北京,住在前门外的樱桃斜街。到民国六年(1917)夏天,赛金花改叫赵灵飞,跟着魏斯灵回上海办了场隆重的新式婚礼,过了几年平静幸福的日子。
民国十一年(1922),赛金花先是春天没了妈,夏天老公又走了。
魏斯灵死后,魏家人觉得她是扫把星,没少挤兑她。赛金花实在受不了,只好搬出去,在居仁里的一间平房里,和一个仆人相依为命,靠着典当和借债过日子。这时候的赛金花都五十多了,满脸病容,头发也白了,没几个人还记得她当年的风光。
民国二十五年(1936)冬天,赛金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,享年 65 岁。还好她老家有些名人发起募捐,给她办了后事,葬在城南陶然亭附近,跟香塚、鹦鹉塚做邻居。
当时报纸上有副挽联,把她的一生都给总结了:救生灵于水火,救国家于危难,不得已出卖色相,功劳值得称赞,品德值得歌颂;没有房子没有地,穷得病死都没人哭没人疼。
赛金花亲手写的“国家是人人的国家,救国是人人的本分”,现在还在博物馆里呢。她那爱国的心,比起同时期那些卖国贼、汉奸,强了不知道多少倍。“自古风尘出侠女”,说的就是她赛金花!
生前死后,有不少人写了关于她的东西。曾朴以她的经历写了《孽海花》;吴趼人的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》里也提到过她;樊樊山写了《彩云曲》,讲她和瓦德西的事儿;刘半农和学生商鸿逵多次找赛金花聊天,写成了《赛金花本事》;熊佛西、夏衍分别编了《赛金花》的剧本。著名画家张大千给她画过像,齐白石给她题过墓碑。鲁迅、林语堂、胡适、夏衍这些人,在文章里也常常提到她。
更新于:10天前